我想我们当中没有一个人愿意相信,我们的痛苦都是由自己造成的。我们都认为是这个世界亏欠了我们,使我们没有得到幸福,在我们没有得到幸福时,我们就把责任怪在最靠近我的那个人身上。
当我还是孩子时,妈妈带我去看白雪公主,人人都爱上了白雪公主而我偏偏爱上了那个巫婆!
始终忘不了中学英语老师的那句:“天作孽犹可恕,自作孽不可活。
鲁迅先生曾在杂文小说道:“楼下一个男人病得要死,那隔壁的一家唱着留声机,对面是弄孩子,楼上有两个人在狂笑,还有打牌声,河中的船上有个女人哭着她死去的母亲。
人类的悲观并不相通,我只觉得他们吵闹。
桥边红药叹夜太漫长。这世上并没有什么真正的感同身受。他们的遭遇,在别人看来可能只是一段谈资。
第一天来到杭州上班,在我看来截然不同的事不是人类的悲欢并不相通,而是人类的悲欢并不一致,这一刻病痛,生死全部都摆在我面前,33床的老爷子长期昏迷,坠积性肺炎,血氧90%。8床岁的医院的走廊摇着蒲扇,26床坏疽的老爷子在骂护士又给他抽血,86床的老太太在吵闹我听不懂他讲的杭州话。
原来世间的生死并不是可以由医生掌握的。
13床的一个高位截瘫的阿姨自我去后,刚开始叫乔医生,后来熟识后直道小帅哥,每次查房,主任只得叫我去给她说病情。后来我建议给33床的老爷子上呼吸机,说不定可以醒来的,申医生叹了口气说:“早就沟通过了,家属不同意,这个患者还是杭州某大学的教授,家里怕受罪,就一直这样等他故去。我心道:既然是教授也难逃这个宿命,家属竟如此不堪!
这一切的做医生的也没有权利,我们只有维持他的生命,而无法加持其他。
原来你也在这里。十月份的桂花开满整个杭州城,桂花的甜和香气闻得直叫人发吐。
晚上回到自己租的五米长两米宽的单身公寓,怎么伸展也无法放松自己的身体,隔壁的电视声实在吵闹,偶尔经过走廊的谈笑声格外刺耳。
隔天上班的路上,经过路旁的绿化带,外卖小哥躺在车子上休息,再走二十米是经常遇见的流浪者,破衣烂衫地躺在地上休息。
乔医生我们科室的抗生素有几组对不上,护士长焦急的说道。我说:“一些病人的情况都控制住了,没必要用了!她讲:这样医保没办法交代,她讲:“给3床开上,我说这病人情况也用不上,他说你开上,我不给他输就行了,我再三确定问她:你确定不会输进病人体内,她讲:不会,放心吧!
原来我们都很年轻,未经世事,觉得人人都可以温柔对待。
几天后,“为什么我们还有液体,主管医生给我出来”,一阵阵的质问从护士站传来,我也一头雾水,我问:阿姨怎么了。3床患者家属厉声道:为什麽我们还有液体,我说没有啊,此时我赶紧给申医生打电话问她是不是开过,结果道没有,我再点开医嘱,结果是发现那几组抗生素,此刻恍然大悟,我当时无语,护士长说的全是扯淡,根本为了她的利益给病人输了液体,面对这一切无法救治的无奈与尔虞我诈,愤然辞职。
蓦然又想起鲁迅先生:“要上战场,莫如做军医;要革命,莫如走后方;要杀人,莫如做刽子手。既英雄,又稳当。
与名流学者谈,对于他之所讲,当装作偶有不懂之处。太不懂被看轻,太懂了被厌恶。偶有不懂之处,彼此最为合宜。
世间大抵只知道指挥刀所以指挥武士,而不想到也可以指挥文人。
又是演讲录,又是演讲录。
无奈苦笑,没想到一心壮志未酬出来打拼时的我本来浑身是光。有那么一瞬间,突然就黯淡了,成为宇宙里一颗尘埃。我努力回想起他全身是光的样子,却怎么也想不起来。
伤害你的人从未帮助你成长,某时也许你会想起帮助过你的人,但他们的方式并不值得感谢。
愿你我医生开心,医帆风顺,疫路平安!
原来你也在这里。